夏日里的感动
共康中学 孙瑕
黄梅雨刚刚停歇,上天似乎又不小心踢翻了火盆,毫不吝啬地将热量洒向人间。走在炽热的阳光下,身体被热气包围着似乎再用点气力就会融化。闷热的天气里,我心底竟有丝丝的凉意,也许它源于夏日里所经历的一些小小的感动吧。
老师,欢迎你回家!
看着自己的血液静静地流入了透明的血液包,心里有一丝紧张,更有一些兴奋。作为成年人我也算是完成了一次爱的传递。但身体似乎在此时给了我小小的警告:献完血的几天里原本心脏过缓的我似乎觉得喘气有些吃力,休假的第五天教导主任打电话说暑假的课程已经排好,现在的人手不够是否可以早点上班。想想已经五天不见的学生,心里的担忧化作了工作的勇气,我应声答应下来,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走进了教室。
几日不见的学生看到我后欣喜的鼓起掌来,那掌声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热烈。
“傻瓜!我只要在学校你们就有随时被批评的危险,你们还欢迎我啊?”我笑着跟学生开起了玩笑。
“欢迎老师回家,我们会很听话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
“欢迎老师回家”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不由地颤动了一下。这些可爱的孩子,他们来到学校一年的时间,竟会把班级当成了家,把我划入了家里的成员名单中。而我,曾因为他们的淘气、他们的自私、他们的错误而无数次地批评、教育过他们。有时,身心的疲惫还会让我产生离职的可怕念头。
此刻,学生的一句“老师,欢迎你回家”似乎帮我游荡的灵魂找到了停靠的归宿。
手术台上的遐想
回学校上课的第一天,我忽然发现平时爱哭、爱笑的德吉央宗的位子空空的,于是便问学生缘由,学生说昨晚她突患阑尾炎开刀住院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担忧涌上了心头:一个连袜子掉到楼下都要大哭一场的丫头,怎么能抵抗的住手术的伤痛呢?
课终于结束了,我以狂奔的速度打的进了医院。
五楼的40号病床上, 静静地躺着刚做完手术的德吉央宗。看到我后的她,像一个受了许多委屈的孩子,“老师”还没叫完,眼泪已经满面横飞了。我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一边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不哭,不哭,这是小手术,我们德央最勇敢了”,她拼命地点头,泪水却一直在往外涌。“你再哭老师也会哭了”,我红着眼睛说。想想一个13岁的孩子,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在午夜的两点多,伴着恐惧被推上手术台,这是多么让人怜惜的事啊!我不由地责备起校医来:“班级里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我陪着,你肯定会淡然许多了。”“我怕老师担心,所以没让医生告诉你。同学们说你献完血后,脸色白白地,可可怜了,老师你快点回家休息吧”德吉央宗用祈求地眼光看着我说。
看着她那张写满纯真和真诚的脸,我的眼睛湿润了。
“老师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了,没事了”我微笑着安慰她。
我讲起了我对她做手术时怕她哭的种种担忧,她却笑着说:“我在上手术台上时,拼命地告诉自己我不怕,我还有预备4班所有的同学,还有421的舍友,还有班主
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她抵御痛苦、恐惧的方法,而我的眼眶却早已眼含热泪了。这个刚刚入学时连一只妈妈买的袜子掉到楼下时都会大哭一场的女孩,这个扫地扫不干净也会大哭一场的女孩,却靠着对集体
当我试着和她商量要把她做手术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时,她执意不肯。事实上她的父亲正在几百里之外的南通学习考察,两小时地路程完全可以赶过来。她反复说这是小手术,不想让父母担心。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下午我熬好了赤豆汤,买好了面包,从家里精心挑了两本她喜欢的小说再次来到了病房。当我一只手搂抱着她,一只手用勺子把汤一口口送进她嘴巴的时候,她甜甜的笑了。
旁边一位病人问她:“这是你妈妈吗?
“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妈妈”她爽快地答道。
“你老师可真好!”那老人感叹道。
“那当然,因为我是最有福气的孩子啊!”此时德吉央宗那得意的神态,似乎让人忘记了她是个刚做过手术的孩子。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把我和德吉央宗地对话告诉了全班学生,特别是我用哽咽地声音说道她在手术台上的种种遐想时,班级里大多数同学都哭了。